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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闹剧最后还是村长出面才收了场。
顾言他娘的丧事办得冷冷清清，办完丧事。
顾言就跟村长说，这媳妇他要不起了。
苏冉偷婆婆救命钱，还胡言乱语说疯话的事，一晚上就传遍了全村。
她成了人人嫌弃的“丧门星”和“疯婆子”。
娘家是回不去了，顾言家也待不下去了。
最后，村长做主，让她暂时搬回了村里闲置的知青点。
那是个四面漏风的破屋子，平时只有老鼠愿意去。
苏冉被赶走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
她从我家门口过，脚步踉跄，头发乱得像个鸟窝。
她狠狠地瞪着我，眼神恶毒，仿佛她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没理她，转身进屋，把墙缝里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用布包好，揣进怀里。
赵志诚看我收拾包袱，凑过来问：“你你要干啥去？”
“去镇上。”我头也没回。
他大概以为我要跑，急了：“你走了我咋办？”
“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扔下这句话，背着包袱就走了。
赵家母子俩站在门口，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用攒下的钱，在镇上菜市场边上，租了个没人要的小铺面。
小得只能放下一张案板和两口锅。
我不卖别的，就卖凉皮。
这东西做法简单，成本低，在这时候还是个稀罕玩意儿。
我调的辣椒油又香又辣，芝麻酱也舍得放。
很快，我那个不起眼的小摊子前面，就天天排起了长队。
消息长了腿，很快就传回了村里。
“听说了吗？林潇在镇上开店，发财了！”
“一天挣的钱，比咱刨一年地还多！”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苏冉的耳朵里。
没过几天，我去镇上进货。
就看见了离我摊子不远的地方，也支起了一个小摊。
摊主正是苏冉。
她也学着我卖凉皮，案板上放着一盆颜色发灰的面皮，旁边摆着几个调料碗。
她看见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那意思很明显：你会的，我也会！你能挣钱，我也能！
可她不知道，做生意不是依葫芦画瓢那么简单。
一连几天，我这边门庭若市，她那边门可罗雀。
偶尔有几个图便宜的过去尝一口，也是刚吃一口就吐了出来。
“呸！这啥玩意儿啊！又酸又涩，跟猪食一样！”
这天收摊，我正擦着案板，苏冉就跟个幽灵似的冲了过来。
她一把按住我的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林潇！你故意的，是不是！”她声音嘶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明明知道还有别的法子，你就是不告诉我！”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抓起旁边的抹布狠狠摔在案板上。
我转过身，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苏冉，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起早贪黑，一碗一碗卖出来的！你呢？你除了会抢，会偷，会模仿，你还会干什么？”
我逼近一步，声音更冷了：“你觉得我见不得你好？我告诉你，你的人生，和我屁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