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把视线移到陈庭风身上,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和煦道:“表哥考试在即,臻臻没什么好送的,只亲手缝了两只护膝,近日阴雨连绵,寒风刺骨,表哥又需得连考三日,若是有这护膝在,也好暖和暖和身子,不至于太过难熬。”
白夫人听见,立刻替陈庭风回道:“还是我们臻臻贴心,我方才只顾着给他带厚衣裳,倒是忘了这东西了。”
说着,又看向陈庭风,拿眼神威胁道:“少川,还不快谢谢你表妹?”
陈庭风盯着付臻的笑脸几秒,起身道:“表妹有心了。”
“表哥不必多礼。”她道。
这双护膝是她闲着无事时做的,正巧碰上他春闱,倒是便宜他了。
不过,这也不是白送的,这不,她算着时机送来的,既能在白夫人面前展现自己对亲人的关切,还能膈应一下陈庭风,一箭双雕。
陈庭风接过护膝,盯着上头绣的图案看了几秒,又把视线移到付臻那张白净含笑的脸上。
付臻的笑容愈发灿烂:“怎么了,表哥?是不喜欢上头的花样么?”
陈庭风最讨厌菊花,她偏偏就绣了两朵金灿灿的盛放的菊花。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右手轻轻拂过护膝上的图案,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多谢表妹,我很喜欢。”
说着,还重重读了“喜欢”二字,仿佛要把这两个字嚼烂了吞咽下去。
敢挑衅他?
好样的。
“我突然想起来,若谷也要下场。”陈庭风重新坐回座位,端起茶慢悠悠道,成功看见付臻脸上的笑意一僵。
谢焱也要考?皇子也能下场考试?
过年给谢焱送香囊时说的话全是她胡诌的,她全当自己不知道谢焱的身份,才能坦然说出祝他金榜题名的话。
不对。
付臻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抿唇作懊恼状:“怪我一心想着表哥,倒把谢大哥忘了,索性做这护膝也容易,三日足够我做好了,多谢表哥提醒。”
“不过,谢大哥皇子也需要下场考试吗?”她懵懂地看向陈庭风,问道。
陈庭风在诈她!
谢焱是皇子并不需要考试,这事陈庭风比谁都清楚,那么他方才说的话必然是在试探她,试探她究竟知不知道谢焱是皇子这件事。
不过付臻回想着那日他们去书院时,陈庭风所说的那句“二殿下”,以及谢焱脱口而出的那句“本殿”,都这么明显了,若是她还猜不出来,那反而才引人怀疑吧?
果然,陈庭风挑了下眉梢,意味深长道:“哦,是啊,他是皇子,不需要考试,倒是我记岔了。”
“表妹果然聪慧。”
难怪谢焱那日那么生气,听着他说话的腔调,能忍住不生气的那是圣人!
付臻暗自咬牙,面上却作出略带羞涩的模样,轻声道:“表哥和谢大哥也不曾瞒我,若是真有意相瞒,我再如何也是猜不出的。”
“既然表妹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便也该知道,某些人不是你该肖想的了。”陈庭风脸上的笑落下,神色淡淡道。
不该肖想?
付臻抬眸径自对上他的眼,心想。
上辈子我连你都得手过,我有什么不敢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