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孩童母亲的神情从惊恐转向了迟疑,不知该不该接这银两,男子却笑着把荷包塞给了还在哭泣的孩童,直起身又拱手行礼。
付臻眼尖地看见他手掌处一片红痕,隐约渗出了血迹。
楼下这场意外很快停歇下来,男子似有急事,看孩童无事,转身又上了马,飞快离去了。
能在京城中骑马的,非富即贵,也不知是谁家儿郎。
付臻扭头,却见翠环神色有些异样,她看着翠环试探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他?”
翠环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便是那个喜好游山玩水的大皇子,从前奴婢跟着夫人入宫,见过大皇子一面。”
“大皇子并不常在京中,如今见他行色匆匆,去的方向又是皇宫,想来是得了急诏,这才在京中纵马。”
急诏?
付臻垂眸沉思。
三皇子的丧礼已经过了,如今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朝堂上的事?
饶是付臻并不知道朝事,也颇有几分山雨欲来的感觉。
她见点心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回府吧。”
付臻再抬头看了一眼这春光,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平和宁静的感觉了。
她扭头不再多想,径自下了楼。
方才的动静很大,谢焱掩在窗后看了整个过程,微微拧起了眉。
身后张正的额头处冒了些冷汗出来,他哆嗦着手擦了擦汗,对着谢焱欲言又止。
谢焱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嬉笑,他眉眼沉沉:“谢广怎么会回来?你有收到消息么?”
张正立刻摇头:“臣也不知,大殿下一向行踪成谜,前几日还有人传话说他在江浙一带,谁知今日就到了京城了。”
“来得这么快,必定有鬼。”谢焱冷笑一声,重新坐回座位,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继续说。”他道。
张正只好苦着脸继续说道:“三皇子一事,臣实在不知,陈世子只说让臣送个人出京,别的什么也没说,臣也不知那人就是三皇子啊!”
谢焱往后一靠,抱臂嗤笑:“谁不知道你张正滑溜得跟条泥鳅似的,别又是说些谎话来搪塞我吧?”
“臣惶恐!臣怎么敢胡言乱语,只是这一事臣实在不知,再说再说殿下与陈世子是至交好友,不如,不如还是问问陈世子?”他越说声音越小,在谢焱冷淡的眼神里哆哆嗦嗦不敢说下去了。
“算了,问你也白问,没用的东西,滚下去!”谢焱心烦意乱,索性让他滚了,免得碍自己的眼。
张正立刻马不停蹄地就走了。
三皇子一事实在诡异,谢焱左思右想,将线索抽丝剥茧,最终怀疑到了陈庭风身上。
不是他查到了陈庭风插手了这事,就是什么都没查到,他才把怀疑的苗头指向了陈庭风。
毕竟,能将这事做得一干二净让人查无可查的,就只有陈庭风有这个本事。
可是为什么呢?
谢焱就是想不通这其中关窍,才苦苦烦恼了这么些时日。
在明面上抹去三皇子的痕迹,对他这个二皇子又有什么好处?
是的,谢焱从未怀疑过陈庭风有不臣之心。
毕竟在很久之前,他就明确地和他保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