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喜欢什么？”碧玉抬头好奇问道，“好书好墨，还是上好的针线？”
付臻自回京之后便努力识字看书，如今这一手字虽不能和大家相比，但也算是小有所成，自有风骨了。四书五经更是钻研了个遍，虽不能出口成章，但随意做两句诗还是行的。
“都不是，”她一笑，“我喜欢金银财宝！”
碧玉被逗得咯咯直笑：“难得听小姐开玩笑，什么金银财宝呀，小姐哪里就是贪财的人了？”
付臻轻轻一笑，怪她这辈子实在装得太成功了，竟没有一个人信她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果真是和上辈子不太一样了。
“小姐你瞧，那人是不是上回送了咱们几罐胭脂的妆娘？”翠环仿佛看见了什么人，忽然开口说道。
付臻走到门口，倚着围栏往下望去。
楼下正有妇人闹事，抓着一个戴帷帽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大声说话：“上回我在你这儿买了胭脂，结果回家一抹，脸上立刻就起了大片的红疹，若不是及时诊治，我如今怕是都毁容了！今日无论如何，你们店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那妇人身上的衣裙算不上顶好，但也比寻常百姓好上许多，想来也是有一定的家底。
她此时怒火上头，也顾不上许多，只拉着女子讨要说法。
身边的人立刻围了上来，对着她们窃窃私语。
帷帽女子说了什么，继而伸出手，那妇人明显一愣，随后把那盒胭脂放到了她的手里，嘴里还嚷嚷道：“就是这一盒，你分明说过这是春日时兴的花样，许多贵女们都在用，难不成你瞧我不如贵女，便卖我假货不成？”
帷帽女子打开胭脂，放到帷帽里仔细闻了闻，又沾了一点涂抹到了自己的手上，随后便见那妇人神色一滞，半信半疑地看过去，跟着帷帽女子进了房间里。
店里见没了热闹看，便纷纷散去了。
“那女子说了什么？怎么那个妇人就跟着她走了？”碧玉好奇地问道。
付臻想了想，她看的书杂，什么类型的书都曾翻阅过，依稀记得有些人闻不得花香，一闻便呼吸短促浑身发痒起疹子，这位妇人虽没有如此严重，但症状却是相差不大的。
她侧头问翠环：“上回那女子给我们的胭脂里仿佛有花香，你还记得么？”
翠环显然想起了这茬：“奴婢记得，当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那胭脂里便有清淡的桃花香，想来应该是拿花瓣做的。”
“那便对了，”付臻笑了笑，“那妇人想来不止是用不了桃花的胭脂，更是闻不得桃花香。”
“你猜得很对，”不知何时，那女子脚步轻轻地上了楼，方才主仆三人都认真聊着天，竟是完全没有发现她来了，帷帽女子似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
付臻一怔，下意识顺着她的话伸出手，紧接着手上便被放了一盒全新的胭脂，上有幽香缭绕，只听她道：“这是我新做的，里头放的是栀子花瓣，香味比上回那盒桃花做的胭脂浓一些，希望你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