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往张府驶去。
方才停下,张家门房便凑了上来,见她眼生,马车上却有侯府的标识,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侯府那位表小姐。
他忙道:“见过付小姐,我们小姐这会儿正在院里头呢,奴才让丫鬟带您进去。”
许是张兰对家里打过招呼了,门房见到她也不算意外,直接便放她进去了。
付臻谢道:“今日来得匆忙,未送拜帖,还请贵府见谅。”
门房笑道:“我们小姐说了,只要是您和金小姐来,一应不用拜帖,直接让丫鬟带去她院里就行。”
“那便多谢了。”
因为心里记挂着事,付臻也没有仔细地看过张府的摆设,只觉大户人家总是相似的,不过张府更多了些清新淡雅罢了。
张兰正在院里作画,见着她忙放下笔有些惊喜地迎上来:“臻臻?今日天刚放晴,路上却还有些潮湿,我原还想过几日再去找你呢。”
付臻挽着她的手笑道:“那是我们心有灵犀了。”
张兰拉着她进屋坐下,唤人下去泡了花茶来,见付臻虽笑着,眉眼间却有些愁绪,似乎神思不属,便体贴地问道:“今日来得这样着急,可是有什么事?”
“姐姐看出来了,”付臻勉强一笑,“我今日冒昧登门,实则有事儿想求求姐姐帮我问一问,太岳山剿匪一事可有消息传来?”
“不怕姐姐笑话,舅舅和表哥出去几天,家中舅母同我便担心受怕了几天,昨夜舅母心慌难以安睡,直熬到今早熬累了才睡下,我实在忧心,便只好登门求姐姐帮忙。”
张兰忙安抚住她:“妹妹别急,你的来意我知晓了。”她若有所思道,“这天色想来父兄也快下朝了,不如你同我一起去正院,有什么消息当着你的面也不怕他们不说。”
张家一家子读书人都重规矩,寻常并不会将朝堂之事向后院女子提起,即便是女儿也一样。张兰只怕自己去问,他们会三缄其口,若是带上付臻,说不定反倒会松一松口。
“那是最好的,多谢姐姐了。”付臻感激道,“姐姐的好意我都记在心里,来日姐姐若有什么麻烦,尽可向我提起,我虽不如姐姐聪慧,但到底也读过一些书,只希望能够帮上姐姐。”
张兰捂嘴一笑:“难怪香环说你性子单纯,不过一点举手之劳,何必如此记挂?”
自打付臻知晓上辈子自己做了许多蠢事,辜负了许多人的好意之后,便一直耿耿于怀,暗自告诫自己今生一定要改一改性子,切莫再伤了对她心怀善意之人的心。
说一万句好话都不如一个实际行动来得有用,付臻垂眸不再多说,只静静饮着茶。
没过一会儿,便有小丫鬟来回话:“小姐,老爷和大少爷下朝回来了,此时正在主院喝茶。”
“好,我知晓了,”张兰偏头看付臻,“咱们走吧。”
张兰的父亲蓄了须,年近四十显得有些严肃古板,他端坐在主位喝茶,边问旁边的丫鬟:“我听闻今日有人上门找兰儿?”
丫鬟行礼回话道:“回老爷的话,是侯府的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