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诚一时有些迟疑,便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摸着胡子的爹。
张老爷略一思索:“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这事儿原本应该是普通闹匪事件,偏偏他们手里多了个极厉害的迷药,一闻便会晕倒,先前派出去剿匪的人便是吃了这个亏才通通丧了命。”
尽管剿匪之前便传来了对方手中有迷药的消息,上山剿匪前也都带了克制迷药的药物,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迷药竟然这么厉害,普通的解毒丸毫无作用。
付臻眉头紧皱:“这迷药如今可有解药了?”
张老爷摇摇头。
付臻登时站起了身,骇然道:“若没了解药,他们此行不照旧还要受那迷药的影响,这和过去送人头又有什么区别?”
她一时情急,说出的话颇有些大逆不道,张兰立刻拉住她,回头让屋里头的丫鬟们全退了出去。
她抚了抚付臻的背:“臻臻,喘口气儿,别急。”
付臻脸色微微发白,看了眼她又看了眼上头坐着的张老爷,到底把止不住的担忧和怒火压了回去。
张老爷虽见她失了分寸没了规矩,但见她是真心实意为了陈暄父子焦急,心下反倒多了几分满意。
“圣旨下得急,他们来不及做太多的准备,”张老爷看着脸色难看的付臻,忍不住叹息一声,还是把消息告诉了她,“不过他们临行前带过去了太医院的刘太医,这位太医是解毒的好手,想来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听到这,付臻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下落了几分,虽还是担忧焦急,却比方才冷静了许多,见张老爷能说了也只有那么多了,便起身朝他们深深行了一礼。
张老爷立马起身,上前扶起她:“哪里用得上这样的大礼?侯府一向与张家交好,侯府有难张家岂有不帮之理?快快起身,不必多礼。”
付臻顺着他的动作起身,感激道:“我是个女子,一些朝堂上的道理我并不十分懂,不过今日之情臻臻记下了,往后若是张兰姐姐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儿,臻臻一定出手相帮!”
张老爷笑呵呵道:“好,好,我记下了。”
二人客套一番,付臻便告辞离开。
张诚在一旁感叹:“难怪陈家对这个孤女如此优待,瞧她这份焦急担忧的心,倒是令人动容。”
张老爷目送她离去,这才坐回座位上喝茶,闻言哼笑一声:“不止心肠好,人也聪明呢。”
方才张老爷一番话明摆着是要让侯府欠张家一个人情,虽说两家交好,但能占对方便宜的事为什么不做?
结果这孤女倒好,巧舌如簧之下便把这人情转到了张兰身上,那便是闺阁女儿家的事儿了,同方才的人情比起来那可差太多了。
果真是机灵。
张兰显然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冷冷看了这两个人一眼:“臻臻是我姊妹,别把官场上那一套拿到她身上来用。”
说罢,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哎”张老爷摸摸鼻子,有些讪讪,方才光想着占陈暄那老匹夫的便宜了,一时把这事儿忘了,“兰儿这脾气像我!”
他忍不住一笑,得意道。
张诚在一旁无语:“你说说你,把兰儿惹生气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还是得哄她?”
张老爷“哼”了一声:“怎么跟你爹讲话?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