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焱见他不似作为，颇觉棘手，皱眉再问：“这匹马一直在你眼皮底下？”
小凳子刚想应“是”，却似骤然想起些什么，脸色“唰”一下白了。
这一下被谢焱看出了端倪，谢焱盯着他，声音冰冷：“你可想清楚了回答，若是敢撒谎，本殿绝不饶你。”
小凳子支吾两声，手上颤抖不已，到底是没抗住，以头抢地哭道：“奴才奴才在马球赛开始之前，忽觉脾胃不适，就，就离开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陈庭风眸色一动，忽地开口道：“马场上那么多人，我不信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一个看见罪魁祸首的。”
“查！”谢焱面色阴沉，“胆敢瞒而不报者，统统充入掖庭，往后只准做苦役！你们可得仔细想想，苦役的日子可不好过。”
皇后还在此，按照礼数，若想实施惩戒需得经过皇后同意才行。
谢焱此举，无异于越俎代庖。
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提出异议的，柔妃执掌宫权许久，积威甚重，又极疼爱二皇子，就算现下是皇后掌权，可对于二皇子的臣服却还刻在骨子里。
皇后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她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她隐入后宫送出宫权时，就不应该只让妃位执掌宫权，便是再多个贵嫔也不会形成如今的局面。
谢广眸色深沉地盯着谢焱片刻，淡淡挪开了视线。
原先跪着死死低着头的太监们顿时脸色一变，没做过的尚且稳得住，心里有鬼的却一下就现了形。
有人视线闪烁一瞬，立刻被陈庭风盯上，谢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下就发现了端倪：“福运！”
身后的福运应声而动，快走两步，将那人从人群里使劲拽了出来，在地上拖了几步，骂道：“鬼鬼祟祟的想躲哪去？说！是不是你动的手！”
“冤枉啊！求二皇子明鉴，小的今日从未靠近过那匹马！奴才是御膳房当差的，今日来这场上也只是为了送些糕点水果，走的都是东边那条道，马厩在西边，奴才又怎么会去马厩的？求二皇子明鉴！”那奴才颇有几分伶牙俐齿，三两下就撇清了干系。
谢焱盯着他，没说信或不信：“那你方才害怕什么？”
那奴才欲言又止地看了小凳子一眼，谢焱皱眉，福运立刻上前踹了他一脚，喝斥道：“问你话呢，你东张西望地做什么！”
那奴才磕了个响头，似终于藏不住事儿了，哭诉道：“奴才奴才不敢欺瞒殿下，小凳子他今日根本就没有脾胃不适，我亲眼瞧见他同一个婢女私会！”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皇后勃然大怒：“大胆！”
宫中明令禁止太监和宫女对食，若他这话是对的，便是将小凳子压入掖庭凌迟都不为过！
小凳子骇然地瞪大双眼：“你胡说！”
见主子的都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显然是信了那奴才的话，小凳子顿时又慌又急，一双眼恨恨地盯着对方：“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
“求二皇子明鉴，求皇后娘娘明鉴！奴才从不曾与宫女私会！”小凳子见众人不语，一狠心，右手竖起三根指头恨声发誓，“奴才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虚假，便让我亲缘俱断，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