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得气成什么样了。
陈庭风一张脸黑云压城,仿佛下一秒就要毁天灭地了一般。
他伸手,将那东西拿过来打开,里头赫然放着一枚同心结。
如今绾作同心结,将赠行人知不知。
好,好得很!
他一把将同心结狠狠攥紧了掌心,内力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不消片刻,这枚精致的同心结便被毁成了一堆线条,全然看不出原来的面貌。
元宝大气也不敢出,陈庭风这样生气的模样,他还从未见过。
他这厢不敢说话,谁知门外突然被人敲响,钱铜开门,正是脸色有些不好的门房,门房知道钱铜和元宝都是世子的心腹,因而也不绕弯子,直接对钱铜低声道:“方才我送东西给元宝管事时,谁知国公府的人又折回来送了封书信,说是方才忘记送了,同那人说话的是府上新来的,还不懂规矩,将信直接送去了竹清院”
陈庭风五感如何敏锐?门房说的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全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骤然起身,眼里压抑着无数的情绪,身形似一阵狂风一般,瞬间同元宝擦身而过。
元宝心道不好,怕陈庭风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急忙追上去阻拦:“世子!”
可他这三脚猫的功夫,如何拦得了他?
不过须臾,陈庭风就站在了竹清院的门口。
屋里。
付臻刚看完那封信,信里全是卫源的剖心之语,言辞恳请,话里话外都在求一个机会。
她边看边复杂地想,这还真是胆大率真至极。
看到信的末尾,他似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意,下笔重了一些,墨色仿佛要穿过薄薄的纸张。
他说:“若你我心意相通,便给我也寄一枚同心结吧。”
同心结?
自古只有情意缠绵的夫妻才得以互赠同心结。
他说这话是在告诉她,若是她也愿意,他即刻便来提亲。
付臻的心跳慢慢加速,他这样青涩率真的读书郎,绝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她心里难免有些复杂,又有些慌乱。
他坦诚至此,她她又是怎么想的呢?要嫁么?
她起身,不由在屋里踱着步,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忽地,她脑中灵光一闪。
也给他寄同心结?
也?
她忽地看向信封,将它展开往里头瞧了眼,没有同心结?
她有些迟疑地问碧玉:“方才那门房送信来时,可有漏了什么东西?”
碧玉细细想了想,摇摇头:“不曾,奴婢只瞧见他手中拿着一封信。”
不对啊,那同心结呢?
付臻皱眉思忖一番,不由低声呢喃:“不行,我得去问问。”
她得去问清楚。
她往门口走去,可没等她打开门,门却忽地从外头被人一把推开。
她一惊,蓦地抬眸,正对上陈庭风黑沉沉的一双眼。
只听他意味不明道:“表妹,你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