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儿是待不下去了，陈庭风木然站起身，拱了拱手：“儿子先走了，告辞。”
白夫人好笑地看着他的背影：“还不让人说了，没出息的东西。”
路过柏曲院的时候，陈庭风脚下一顿，想了想，还是往竹清院走去。
付臻昨夜睡得倒好，睡饱了人就精神，新年新气象，她便穿了那件新衣裳，搬了把椅子在外头晒太阳。
昨天雪下得大，仿佛将雪都下完了似的，今儿就放了晴。
太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付臻眯着眼，窝在摇椅里放空了脑袋。
陈庭风进来时发出了些许动静，她侧头一瞧，原想起来，见是他，有兀自躺了下去，懒洋洋道：“怎么起这么早？不是说你爱赖床么？”
陈庭风垂眸看了她一眼，一伸手，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付臻一惊：“你干嘛！”
谁知见他自个儿躺了下去，把她抱在了怀里。
这小小的躺椅承受了两个人重量，躺下去时付臻仿佛还听了它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付臻给他一个白眼：“你就不能再搬把椅子来？”
陈庭风挑眉：“哪有人帮我搬椅子？”
付臻抬头一看，登时无语。
不知什么时候，这屋里的下人们全退了出去，元宝走最后一个，见她看过来还笑嘻嘻地把院门关上了。
“都怪你。”她拍了他的胸膛一下。
陈庭风点头：“好，怪我怪我，是我想和你腻在一起。”
说着，还把她揽得更紧，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亲。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付臻对他的小动作已经快免疫了，见他这样也不恼，问去了方才的问题。
“我哪里睡得着，”陈庭风笑了一声，声音柔和，“早早就起来了，又想你还睡着没敢来找你，便去了主院一趟。”
付臻头动了动，抬眸看他：“去主院？见到舅舅舅母了？”
陈庭风摇头：“只见了母亲，父亲怕是还赖床呢，懒成小黑了。”
小黑是他养在庄子上的黑狗，冬日里不是吃饭就是睡觉，都快胖成球了。
“什么呀，”付臻笑了两声，“舅舅听到了又该跟你急了。”
“谁管他。”他轻哼一声。
陈暄这几日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才不要先低头。
付臻手指绕着他的黑发玩：“跟舅母说什么了？”
陈庭风慢慢晃着摇椅：“你想听？”
他若有所思，他答应过她万事都不瞒她，何况身世同她相关，说给她听也无妨，说不定她还有头绪呢。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母亲告诉付臻，陈庭风理所当然地想，母亲是母亲，心上人是心上人，怎么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