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有些复杂：“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本也不该怪我，只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若是我没来侯府，那”
“若是你没来，结果也一样。”陈庭风淡淡道，“陈洛冰来修道是十几年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天生地养才让她养成了个冷心冷情的性子，就算你没来，她也会在今日死去，也会葬在这座山上。”
“你对她的命数根本没有影响，别想太多了。”
再说，当初铁了心送陈洛冰来道观的是苏锦月，真要细究起来，她才是造成今日之果的原因，她有什么立场能怪别人？
只是看在她一片慈母之心上，方才陈庭风并未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笑着揉了揉付臻的脸，宽慰道：“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我们去前头烧香？也算是送她最后一程。”
付臻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有些黑沉的殿内，压下心底不知为何而升起的惆怅，对陈庭风点了点头。
侯府的三小姐去世虽在侯府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对于京中人家来说，就如同一滴水汇进了汪洋，压根兴不起半点水花。
甚至还有人奇怪，侯府的三小姐究竟是谁。
在这阵子过后侯府仿佛也重回了往日的平静，人人照旧生活着，只苏姨娘越来越缄默，从前还能在花园里见到她的身影，如今却一点也瞧不见了。
仿佛彻底在府上消失了一般。
京城自二公主成婚后平静了好一段时间，只是一些嗅觉灵敏些的老臣却始终心下惴惴。
老国公看着品茶不语的陈暄眉头紧皱：“毛将军怎么说？”
春暖花开，匈奴的牛羊又有了粮食，粮草充裕之下必然蠢蠢欲动。
“没有消息传过来，”陈暄放下茶盏，“说来奇怪，往年这个时候匈奴已经挥刀南下了，今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如此安静，怕是所图甚大啊。”
老国公冷哼一声：“估计是想养足了精力直接攻打城池。”
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
陈暄垂眸，心里的思绪一时飞向皇室。
老皇帝病重，一天清醒的时间还没有廊下的鹦鹉多，说句难听点的，能不能撑过今年都难说。
底下两个皇子争得厉害，虽说现下二皇子赢面大些，可大皇子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阴暗小人，阴私手段层出不穷，身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皇后，真要鱼死网破，结果还真难说。
老国公在一旁嘟嘟囔囔问怎么办，陈暄不耐烦地摆摆手：“都跟你说了让你跟我儿子说去，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难道还能去刺杀皇帝？”
“哎！”老国公一把扯住他，不住地瞪他，“你嘴巴漏了敢说这种话！别以为你赋闲在家就没人盯着你，我可跟你说了，外头盯着你家的可不止一个，你给我说话小心点！”
陈暄哼笑：“一群阴沟里的老鼠，就会做些背后的小动作，有本事跟我正面来一场，我活撕了他们。”
老国公丢给他一个白眼：“就你行，莽夫！”
当然，陈暄也是说着玩的，不过他不想掺和的心是真的：“你要是有什么顾虑早点跟我儿子说，他心眼比你多多了，人也比你聪明，自然能想出比你更好的计策。”
一句一个拉踩，听得老国公额头青筋直跳，他指着陈暄半晌，到底是气不过，骂了一句：“莽夫行径，无耻之徒！”
就你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