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风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没被他放在心上的,他就不会给哪怕一丁点眼神。
他救了柳漪和一命,如今是她该报答他的时候了。
付臻沉吟片刻,脑中思绪翻飞,将上一世同她有关的来龙去脉都细想了一遍,不知为何,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对她发难的事情。
很多事情都是她站在“付臻”的角度看到的,可现在百花宴的事实证明,她看到的或许都只是表面。
为什么她会看到陈庭风带柳漪和回府忽然发疯?
她当时只以为是自己心里不安所导致的,毕竟她这个世子夫人得来的并不光彩,可她有忽然想到,分明陈庭风已经把消息封锁了,那她下药上位一事的风声又是谁放出去的?
皇后?
她皱眉,把这个猜测同陈庭风说了,他神色冷下来:“我也猜是她。”
皇后闹这一手本就是冲着绑死了他俩来的,是上一世的“付臻”误以为自己下药,陈庭风才脸色那样难看,现在看来,必然是他知道这件事背后有鬼以及压根瞒不住才脸色铁青。
“可你之后一直对我很冷淡。”付臻开口道。
陈庭风没料到她翻起了前世的旧账,前世的陈庭风的黑锅居然还要这辈子的他来背!
他脸色一僵,暗骂上辈子的陈庭风不识好歹:“我可能他疯了吧。”
自己骂自己也毫不手软。
付臻倒也没真想追究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她爱上的始终都是这辈子这个为她费尽心机的陈庭风。
她只是有些心气难平。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只是想——为什么上辈子自己会如同失心疯了一般,做出许多在现在的她看来不可理喻的事情。
她对自己的性子很清楚,要下手必定背后下死手,且不会叫旁人看出来。
这同上辈子她昏了头给柳漪和下药都直来直去,能叫旁人看出来的性子简直南辕北辙。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脑中一个想法呼之欲出,却又如同隔了一层,让她始终摸不到根源。
“我上辈子中毒活活痛死是皇后的手笔,”付臻沉吟,“可既然是毒,就一定需要通过一定的渠道下到我的身上。我上辈子嫁给你之后外头的人都笑我,我也不爱出府,除了逢年过节一些躲不掉的交际往来,寻常我并不外出交际。见皇后更是没见过,你连宫宴也不带我参加。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她是怎么把毒下到我身上的?”
“人。”陈庭风不假思索道。
说着,又心疼地抱紧她:“上一世的陈庭风混账,可我不会,我定要让外头的人都羡慕你,让你外出只听见夸赞。”
付臻心里一动,斜睨了他一眼:“谁同你说这个了?”
“那么说,这府上有皇后的人?”
她都没说是谢广的,毕竟之前陈庭风排查府上的人员,谢广的人手几乎全都被他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