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关黎又打开了殿门，押了好几个人进来。
皇后一看就笑了：“柔妃妹妹、德妃妹妹，我方才还念着你们呢。”
德妃性子烈，身后押她的人许是力道有些重，这会儿她挣脱开直接打了身后那人一巴掌：“滚！”
倒有些像指桑骂槐。
皇后脸上的笑落下来几分，摆摆手，直接让后头的人退出去了：“德妃妹妹还是这副样子，仿佛同入宫的时候一模一样。”
德妃看了她一眼，冷笑：“用得着你说？”
她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往日在后宫中有招惹她的妃子，不管是什么位分，直接张口就骂，丝毫不怕，就连皇后都被她骂过两句。
偏偏那会儿皇后是菩萨，硬是只能不跟她计较。
可此时皇后大权在握，再也不用忍气吞声，知道德妃不怕死，她就专挑卫源下手，直接一脚踩在了卫源修长的手指上，狠狠碾了碾，细听还能听到骨头在吱嘎作响。
“我听闻你弟弟在读书上很有天分，读书人的手总是金贵些的，”皇后笑得温婉却满是恶意，“可惜了，往后这双手便再也用不上了。”
说罢只听卫源一声痛呼，皇后抬起脚，那双手的手指软软垂了下来，指节弯曲突兀，一瞧便是断了骨头。
德妃一下红了眼：“你个毒妇，我杀了你！”
她瞬间就冲了出去，柔妃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了回来死死按住：“冷静！你不能害了你弟弟！”
柔妃面上一片镇定，身上却染着大片的血污，显然是方才抱着谢焱染上的。
皇后闻言挑眉：“倒是忘记柔妃妹妹了，怎么没瞧见焱儿？这样大的场合，少了他可不行。”
谢广在一旁笑得肆意：“母后，你何必提起柔妃娘娘的伤心事，怕是如今二弟不知躲在哪里毒发身亡了呢。”
那毒是他万分惊险之下才从苗寨里偷出来的，根本没有解药可解。
今夜混乱无比，正是给谢焱下药的好时候。
“是吗？”皇后惊呼，“关黎，你说呢？”
关黎拱手，得意一笑：“方才去请柔妃娘娘的时候，正瞧见二皇子躺在柔妃娘娘怀里断了气呢。若非柔妃娘娘的宫女再三请愿，怕是还请不来柔妃娘娘。”
说是再三请愿，也就是把贴身宫女拉来杀了，只要柔妃不肯去，那就拒绝一次杀一个，总能杀到她害怕为止。
皇后闻言，视线落在柔妃身上，正见她面容麻木如枯槁，眼里还弥漫着死气，不似从前那般生机勃勃。
她满意一笑，却假模假样道：“那真是太遗憾了。陛下——”
她转头看向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皇帝：“事已至此，你就只剩下广儿一个健康的皇子了，您还不准备把玉玺拿出来么？”
见皇帝面色难看，她接着刺激道：“这偌大的江山可是你好不容易夺来的，不给广儿，难道是想将这江山拱手送给旁人不成？届时，恐怕连你死后连个烧香祭拜的人都没有了，您说呢？”
老皇帝作恶多端，却是早早给自己修了皇陵。
他这样贪恋权势之人，连皇陵都要修得和皇宫一样，就指望着死后去阴曹地府还能继续享受呼风唤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