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羽热泪盈眶: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没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还经常给别人拖后腿,如果她不是个哑巴就好了。
沈萱带周诗羽挤出人群:“爱是相互的,添麻烦也是。要不是顾氏有你在,我早就被顾之野开除了。”
她总这样说,周诗雨并不觉得。
沈萱太优秀了,工作上没出过错,都没给过她机会。
沈萱也没多解释,和周诗羽来到地下停车库。
安安从幼儿园回了出租屋,周诗羽洗干净脸,换了身纯棉家居服,让自己看起来清爽干净,状态正常。
“你病了?”
周安安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走进来围着周诗羽转了好几圈。
周诗羽眉眼挂着笑,她在家里,面对儿子时,永远是这样温温柔柔的,不像在她和顾之野的别墅里,毫无生机,像个任人摆弄的私人定制娃娃。
就算是个让顾之野满意的玩具,他也玩了六年,早已经厌烦,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总嫌弃她没情趣,像一根木头。
如今这根木头,枯败成空心,什么时候一把火烧了化为灰烬,好滋润他亲手浇灌的玫瑰。
“你知道早上的事情了?”
周安安捏着下巴思索,然后踮起脚尖,勾住周诗羽的脖子:“我是见了他,但你放心,我不认他。”
周诗羽蹲下身,和儿子亲昵地贴在一起,她问他:他有钱,你可以过富裕生活,如果你选择他,妈妈尊重。
她一想到儿子迟早有天松开她的手,奔向顾之野的豪车大别墅,心就滴血。
但又很矛盾的反省,万一儿子隐瞒内心想法,说好听的话哄她开心,那她的爱未免太过自私。
周安安拧着眉头:“那你现在给我打包行李吧,我现在就去认爹了。”
周诗羽的眼泪唰得落下,脸埋得很低。
周安安捧着她湿透的面容:“我去认爹是想多要点钱,叫你后半辈子躺平过日子,还是算了,我多拍照片也做得到。”
周诗羽哭笑不得,这时沈萱在外面接了个电话进来。
“咳咳。”她指了指手机:“欧阳特助,找你。”
“周秘书,医院地址我发过去了。我去接你,还是你自己打车?”
周诗羽没反应,他自顾自继续说:“总裁进手术室前清醒了一阵,攒着一口气在我耳朵边念你的名字,你要不在我怕他出来发脾气。”
沉默了许久,欧阳恕才意识到周诗羽不会说话。
“周秘书,你别着急,咱们微信上说。”
“谁着急了,真会臆想。”
沈萱找到欧阳恕的微信,要不是工作原因,她早就把从未说过话的给删除了,留着占内存。
周诗羽给欧阳恕回复:[他现在奄奄一息,不会发脾气的。]
欧阳恕盯着屏幕
,逐渐不可置信。
她她她怎么敢的?
[周秘书,我建议你现在最好过来。]
[我建议你不要建议。]
周诗羽把手机还给沈萱,按了按太阳穴。
她对顾之野太过顺从,羔羊被宰杀前还会反抗,她却主动躺在案板上,生怕刀子割不准。
好傻。
沈萱看完聊天记录,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