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修霖抱着江然下来,紧接着,太医也从后面的马车走了下来。
江然面色苍白,眼神无力。
沈修霖还在催促太医:“快些跟上来!”
行至江九黎身旁,沈修霖像是才看见她,停下来脚步。
江然也适时地抬起苍白的脸,声音娇弱婉转,带着一丝怯怯的意味。
“姐姐,你和裴将军去哪里了,怎么回来这样晚啊?”
又说:“都是我不好,身子不争气,我本想找姐姐的,可是你跟着裴将军走远……我刚巧碰见太子哥哥,你千万别因我与太子哥哥生出嫌隙啊……”
话虽如此,看向太子的眼神却含羞带怯,欲语还休。
江九黎的目光从江然脸上掠过,姿态疏离淡漠。
并未有一丝一毫被江然激怒的样子,也没有因为这二人表现出吃味的模样。
俨然一副旁观者。
沈修霖皱眉,下意识警告她,“江九黎,你不准怪阿然了!今日因你,阿然已经受到了许多嘲讽,你不该再咄咄逼人!”
想了想,又补充说道:“你也不要多想,孤之所以抱着她,是因为阿然受伤了!你刚才也瞧见了,太医都来了。”
江九黎声音清浅,听不出丝毫情绪,“殿下多虑。”
微微福身,礼仪周全却透着冰冷的距离感。
这几个字,说得平静无波,却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更让沈修霖心闷。
他宁愿她哭闹、质问,这才像是自己之前了解的江九黎。
可她,似乎彻底的不在乎了……
“阿黎……”
沈修霖还想说什么。
江九黎却已不再看他,先一步进去了相府。
沈修霖站在原地,望着江九黎消失的背影,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中五味杂陈,堵得发慌。
江然眼神阴暗,她在江九黎的停靠在天香楼外的马匹身上做了手脚,本打算让江九黎的马车失控,给她一个教训。
没想到,那马儿这么烈,自己刚靠近,就被马儿踢到,磕到了手臂和脑袋。
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最后,自己做的手脚,还被江九黎发现了!
她可真是福大命大!
江然满眼的不甘心,轻轻嘤咛一声,这才将沈修霖的思绪拉回。
沈修霖没了刚才的焦急,但还是抱着江然去了无双院。
夜色渐深。
烛火在纱罩里跳动着,映得江九黎半倚在软榻上看书的侧影有些慵懒。
她刚沐浴过,长发微湿,披散在肩头,只着一件素软的寝衣,指尖慢悠悠地翻过一页书卷。
窗外是寂静的黑,唯有夏虫偶尔低鸣。
忽然,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檀香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压不住的惊疑和急切,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大小姐,二小姐那边又有动静了。”
江九黎翻书的动作未停,只懒懒地抬了下眼睫:“什么动静?”
听闻白天她伤到了脚,不能下床,沈修霖流水一般的补品便送了去。
就连忙碌的江煜城,都抽空去看了她。
檀香说道:“本来今儿一天都在屋里哼哼唧唧说头疼,惹得老爷都去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