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泪眼盈盈,试图用温香软玉挽留他。
若是平日,沈修霖或许会心软。
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江九黎身着嫁衣、与裴枭拜堂的景象。
那画面像毒火一样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粗暴地掰开江然的手,语气带着不耐的安抚:“阿然别闹!此事关乎重大,孤必须回去!你在此好生待着,孤去去就回!”
他现在要是能够快马加鞭赶回去,一定能够阻止!
他和安妮吵架没吵架。
但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嫁给其他的男人!
沈修霖毫不留恋地甩开江然,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江然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瞬间扭曲,变得无比狰狞和怨毒!
“江、九、黎!”
她咬牙切齿地低吼。
为什么!为什么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
甚至连她的婚礼,都能让他如此失态!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在江九黎即将成为裴夫人的事实面前,仿佛都成了笑话!
极度的嫉妒和失败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目光一转,她看到了跪在殿外的檀柳。
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贱婢!”
江然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凶狠地盯住檀柳。
“连个人都拦不住!要你何用!”
如果不是玄甲吵醒沈修霖,他不会醒来这么快。
便也不会来得及赶回去,等江九黎和裴枭生米煮成熟饭,那他回去了也无用!
她抄起手边的一个白玉瓷瓶,狠狠地朝着檀柳砸去!
檀柳吓得魂飞魄散,不敢躲闪,瓷瓶砸在她额角,顿时鲜血直流。
“二小姐饶命!奴婢……奴婢拦不住啊……”
檀柳磕头如捣蒜,哭求着。
“拦不住?没用的东西!”
江然状若疯魔,抓起桌上的茶盏、果盘,没头没脑地朝着檀柳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歇斯底里地咒骂。
“都是废物!都帮着她!你们都巴不得我不好过!我让你拦不住!”
江然觉得不解气。
冲上前,用尖厉的指甲去掐、去抓檀柳的手臂和脸颊,长长的指甲划出血痕。
檀柳的惨叫声和求饶声在殿内回荡,却只能让江然更加兴奋和疯狂。
“江九黎!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等着!我迟早要让你身败名裂,被裴枭厌弃,被世人唾弃!你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是我的!我的!”
“沈修霖会是我的!江家所有的宠爱,世人的目光都将是我的!”
“江九黎,你比不过我的!你在他们眼中,早已变成恶毒冷血之人,没有人会喜欢你!”
她一边虐打檀柳,一边将自己内心深处最恶毒的想法嘶吼了出来,面目狰狞如同恶鬼。
然而,江然没有注意到,去而复返的沈修霖,正静静地站在殿门外。
他走出不远,便发现随身玉佩没拿。
那玉佩意义非凡,他立刻返回寻找。
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柔弱善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阿然,此刻正如同市井泼妇般,用最残忍的方式虐打一个无力反抗的丫鬟。
那张姣好的面容,因为怨恨和狠毒而扭曲变形,丑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