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下人都盯着。
看着江九黎这样子,都想着她是在强撑着呢。
府门前洒扫的下人,以及门房内探头探脑的仆役,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瞧见没,就她自己回去,将军压根看不上她……”
“第一次那婚礼都没完成,将军转头就离开了,这还不明白吗”
“听说咱们这位将军夫人,在相府也不如那庶女,日子不好过呢,怪不得将军冷待她……”
这些议论声虽低,却断断续续飘入耳中。
檀香面露愤懑,想要斥责,却被江九黎用眼神制止。
与这些下人争论这些,没有丝毫的意义。
一行人上去马车,很快就来到了相府门前。
她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衣裙,发髻简洁,只簪了一支玉簪,神色是一贯的平静淡然。
马车刚停下,江九黎下车便看见了沈修霖。
显然是知道她今日回门,特意在此等候。
他穿着绯红的常服,眼神复杂又热切地看着江九黎。
“阿黎,你怎么看着这般憔悴?裴枭是不是对你不好,这样重要的日子,怎可让你独自回门?”
江九黎冷冷的看着沈修霖,他可真是有闲工夫!
这时,江宏和许文秀也走了出来。
“阿黎。”
许文秀见到江九黎,面色欣喜地上前。
“娘,父亲。”
江九黎眼神并未看江宏,只是象征性的礼数喊了一声。
往日在府中几日不见许文秀她也没感觉,可如今嫁人了,心境大有不同。
再见到许文秀,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令她鼻酸。
沈修霖不好再多说,但想到裴枭既然没来,那更是方便自己好好和江九黎聊聊。
江宏也感受到了江九黎的敷衍,本就生气的脸色更加难看。
尤其是看见她独自回来,更是觉得颜面无光。
裴枭不将相府看在眼里,某种程度上,还是江九黎没本事,抓不住男人的心!
早知如今,当初还不如嫁给太子,她好歹也是太子妃,后面也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而江然,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真担心沈修霖真的不要江然,到时候相府再无女入皇室!
他指着江九黎的鼻子厉声呵斥道:“逆女!既然是你独自一人,便不必回来丢人了!因为你忤逆不孝,不肯为家族考量,才酿成今日之祸!你还有脸回来!”
他越说越是生气。
特别是想到皇后托人敲打他的那一番话!
他将事情闹到盛帝的面前,已经足够羞耻了,可惜到现在,皇后那边还未松口。
他真担心江然会嫁不出去!
江九黎冷眼看向江宏,自然知道他是无脑迁怒。
“江宏!”
许文秀脸色因愤怒而涨红,与江宏对峙。
“阿黎何错之有?你不去管教那些个孽障,反倒来责怪受尽委屈的阿黎?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
她说的“这些”,自然指的也有沈修霖。
简直就是祸害!
“你闭嘴!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江宏被许文秀当众顶撞,尤其是在太子面前,更是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