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赧然一笑,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真可爱,我走了。”说完他竟推门而出了。纱珠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此时那老板也跑过来,试探的问刚才的都是什么人物。她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在嘀咕着,“疯了,全部都疯了。”纱珠浑浑噩噩的去了那云公子的住处,却是一处偏僻的客栈,装修还算是典雅。他将门打开之后,见是纱珠,也不敢让他进屋子来,如今他已经是良人了,此时让一个女子进来,生怕生出什么是非来。纱珠见周遭没有人,这才慢慢的启唇道,“你喜欢邢太傅家里的长女罢,你可愿意带着她一起离开京中?”云公子是在一处游船上见到那邢家嫡女的,那女子生的虽姿色平庸,但却是个生性淡泊之人,两人偶尔相见,只说着那些寻常的事情,却亦是生出了情来的。而他从不敢妄想,如今她将要嫁给煊赫滔天的宣王,他自然是要成全她的。只是这几乎要人性命的事情,眼前这个丫头为何会知晓呢?见他满脸的惶恐模样,纱珠忽的笑了起来,如同惑人的鬼魅一般,“放心,我是来帮你们的,只要你们信我,我保证会让你们长相厮守。”*******永巷内,一处低矮的房子内,一张半新不旧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菜肴,其中皆是那些最上等的主子才能吃的东西。残照拿着筷子,只随意的挑拣了几样勉强吃下,这才看着一旁满脸讨好的,永巷的掌事的内侍。“大人,今日您累着了,奴才原本说不用您劳累的,我们都给您当祖宗养着的,您何必去受那样的苦呢?”残照也不过是个少年,但眉眼间的精明也算计竟连朝中那些奸臣也是比不过的,这样的人好似站在棋盘的一旁,总能把控住一切,因他就是那个下棋的人。“如今多少双眼睛看着,难道连装装样子也不必了吗?”他声音中已有不悦,这让一旁的内侍吓得一颤。残照看着自己脚上的靴子,那洞口处还凝着寒霜,只是一旁的地上,摆着数双鹿皮靴子,绣工繁琐,上面却被蒙了一层灰尘。此时吕顺却来了,那满脸讨好的人这才悻悻的退下了。吕顺一进来,便将门关上,压低了声音道,“大人,一切都按您说的去做了,此时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圣上面前了,连皇后也挨了训斥了。”灯光下,残照的脸上满是冷意,“没想到那个小丫头倒是有些本事,还能帮助咱们一场,这东宫的天很快就要变了。”吕顺只觉得森森的寒意席卷而来,只猛地缩了缩脖子,却忽的道,“大人,侧妃娘娘要见您呢!”残照忽的眼底有闪过一丝的复杂,只忙的起身往外走。吕顺叹了口气,只有在遇见侧妃娘娘的事情上,残照才会慌乱,才会变得跟正常人一般。两人从永巷内走着,却忽的枝桠乱晃,阴森森的如同荒坟一般,凄惨的不是繁花似锦的东宫。“去备轿子,我今夜要去见见宣王。”残照的身影似乎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中,“如今也只有他能搬着咱们扳倒太子妃,让太子离开这东宫,如此,她便会欢喜了罢。”吕顺忍不住背后发冷,他真的为了邢鸾镜什么都敢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