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珠见他如此,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轿撵中他的样子,顿时脸色也变了,“我不胡闹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求你了!”元持节见她吓成了这般模样,不由得心底一阵暖意,却也只得安慰她的道,“既知自己错了,以后便都改了罢!”纱珠的头点的跟啄米的鸡似的,“改,我都改,我以后洗心革面,脱胎换骨,好好的为奴为婢。”她的模样倒是着实好笑,元持节只慢慢的勾了勾唇角,不经意间露出了几分的笑来。他这才慢慢的将折子打开,只扫了一眼,忽的变了脸色,“这都是你批阅的?”丁樵只以为纱珠闯下了大祸,只赶紧道,“除了她,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殿下定要好生的......”纱珠心内一惊,难道是批阅的错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去找残照,毕竟现在残照还小小小的年纪,怎么可能批阅好奏折!“我......”她支支吾吾的,竟不知该说什么。却见元持节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激动的神色,“这批阅的极好,甚至连本宫没有想到的也能想出来。”丁樵惊呆了,只张着嘴看着纱珠,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纱珠有些飘飘然的,孩子赶紧笑着道,“那是自然,我不过是随后写了几笔而已,我现在当皇帝都成了。”这话说出来便是满门抄斩也够了,元持节只顾着看折子,丁樵还呆呆愣愣的,谁也没有主意到她究竟说了什么胡话。待丁樵看见了一个折子,只拧着眉问道,“这洛阳州府纵子抢夺民女,怎么不治他的罪,反倒还出言安抚。”元持节看着纱珠,笑道,“这州府素来是个清官,自己的儿子做了荒唐的事情,却没有包庇,将这件事闹到父皇这里来,想必是要大义灭亲,这样的官实在是难得!”纱珠未曾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只觉得也有道理。元持节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也是这般想的对吗?”纱珠一阵心里发虚,只赶紧说道,“对,就是这样想的。”他将那折子一本一本的都看完了,只觉得越发的满意,只看着纱珠叹道,“你怎是女子,若是男子本宫定让你入朝为官,将来为官做宰的,前途不可限量。”纱珠想也没想的冷笑道,“为官做宰的有什么好的,将来还不是一把尘土给埋葬了,还不如做个奴婢,逍遥自在一些的才好。”丁樵狠狠瞪她,“大胆,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竟然敢反驳。”倒是元持节看着她了良久,只笑着道,“难得你有这样的心胸,这世上人人皆爱名利,倒是只有你甘心做个卑微的奴婢,只是你这一身的才华倒是十分的难得,以后与本宫多商议些朝堂上的事情才是。”纱珠见自己竟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赶紧找了别的话,将话给说到别处去了。元持节只醒了一会子的工夫,便又乏透了,纱珠只得小心翼翼的侍奉着他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