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屋子一下亮堂起来,钟晚意跪坐在蒲团上,看着祖先的牌位发呆。
方才在书房,夏佩竹看似求情,实则是在助长父亲的怒气。
况且她没有立马赶过来,而是等着父亲教训完再来装样子。
婢女端来的那碗参汤,也是早就备好的。
所以她从小到大所受到的责罚,有一半以上都是夏佩竹那个女人的奸计。
想起父亲当年要将对方扶为正妻时,太师府的外祖母急冲冲赶来尚书府兴师问罪的场景,一目了然。
外祖母说母亲才刚过世不久,若他生出续弦的意思,从此太师府跟尚书府再无来往。
然后,这件事才作罢。
年幼的她当时还在想,为何外祖母会那般生气,现在想想才明白。
父亲虽贵为尚书令,可当年跟母亲成亲时还是仰仗外祖父家的势力才侥幸爬上了这个位置。
现如今当今圣上身体抱恙,若没了太师府的支持,父亲在朝堂之上恐怕会站错队。
若是太子继位,还好说。
如若其他皇子的话,估计会铲除一些党羽。
一旦被牵制,后果不堪设想。
轻则被罢官,重则流放。
也正是如此,夏佩竹才不敢得罪自己。
她的背后虽然有户部尚书的父亲、宫内的嫡姐--娴妃两处庞大势力,可他们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庶女,去得罪太师府。
所以,夏佩竹是痛恨她的。
要不是外祖母疼爱,给了父亲下马威,得以保住尚书府只有一个嫡女的身份。
如今的夏佩竹,己然是当家主母了。
而同样即将要成为和她身份一样尊贵的庶妹,必然也是恨着的。
捋清这些实情后,钟晚意止不住的哈欠声一个接一个。
迷迷糊糊中,只听到祠堂门被打开。
一抹人影走过,来到她面前。
蹲下身,眼神中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