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转眼到了1985年秋天,掐指算算小满来我家快满三年了。
拉车、拉磨、耕地、耙地不惜力气,三个月前还生了一匹胖骡驹。
谁见了谁都说,小满真甜乎人,好得让人心疼。
士聪大爷说,好人有好报,你是当了十几年会计没干亏心事。
阎王爷派小满回报你的。
我点点头,没有作声,脸上微微有点发烫。
说真的,干了十七年多的会计,害人的事真的没干过,但私心的事多少还是有点。
这些东西就不多说了,也不能对外人说。
正说着话,豆花推开院门进来了。
她大声嚷道:“俺二叔,俺姑,老冯叔打电话来说,让你明天到他那里拿批条,上县城进货。”
说着,又带一阵风出去了。
士聪大爷听了,连忙立起身,拍拍屁股,“你明天还得早起上县城,早点歇着吧。”
他是想来借驴,明天往地里送粪的。
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2我在“俺大爷”里给小满加了草、拌了料。
小满闻香立即低下头伸出舌尖卷草入嘴。
她的吃相很好看,属于那种细嚼慢咽标准淑女型。
嘴巴不张,牙齿不露,上颚与下巴来回锉动,草料就在后齿那里嚼磨得细碎了,以察觉不出的动作咽了下去,不见扬脖,不见张口,不见伸舌,也不见喉结上下滚动。
我抚抚牠的额头,说:小满,好好吃,今天要上城哈。
小满答应我一个响鼻,又用前蹄推了推儿子。
小胖趴在牠娘的腿边,两眼似睁非睁似闭非闭,一派没睡醒的样子。
随着铜铃一声脆响,牠站了起来,走到槽边潦潦草草嗅了嗅,随即接连喷鼻子,转头钻到牠娘的肚皮下一拱一拱地吸起奶来。
随着牠一拱一吸,脖子上的铃铛就跟着有节奏地哗哗啷啷地响。
小满对儿子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