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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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一下抬头。
「你说什么！」我开口质问，声音却干涩嘶哑得如同沙砾摩挲。
「你爷爷的事情，我很抱歉。」
「但这次突如其来的心脏病复发，我们都一致认为......很有可能是吃错药导致的。」
「病人应该早在前几天就有胃肠不适，呕吐恶心等等反应，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未来医院就诊。」
医生犹豫片刻，继续道：「此药是处方药，服用应谨遵医嘱。」
「倘若你下定决心堕胎，请听从医生的指示，与其他药物配合使用。」
像是不忍再多看我一眼，医生将那瓶药默默放到了我的手心，转身离去。
几近窒息的痛苦将我淹没，我蹲在地上，无声地嘶吼与咆哮着，恨不得将胸口那一块挖出来，以此逃脱这令人心魂俱裂的绝望。
原来之前的种种都早有提示，我怀孕了。
顾清澜他知道这件事却瞒着我，甚至想偷偷要我孩子的命。
我忽地好恨自己。
我恨当初把顾清澜从街头带了回家中，用尽一切抚养他成才。
我恨自己如珍似宝地爱了他七年，最后却害得我最爱的人受尽痛苦，与世长辞。
良久，我动了动手指。
将瓶子里的药一粒粒倒了出来，塞入口中。
对不起，我的孩子。
我实在无法接受你在这样的时候到来。
倘若可以，我也很想就这样抛却所有，跟着你一起离开。
可是我还不能走。
我要让那些轻贱我们、伤害我们的人，统统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