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次见到霍行之，是在清晨。
他红着眼，直端端站在我面前。
【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很好看，一直都很好看。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我挠了挠头发，转过身准备去找沈云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听故事。】
【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我忿忿地快速在手机上打字，确定他看到屏幕上的字后，我转身就走。
小哑巴，对不起。
如果，我再次遇到危险，你还会救我吗
我皱起眉头，转过身走到他面前，冲着那双看起来很贵的皮鞋用力踩下去
【我今天和沈云祈要领证了，心情很好！】
【不要再来烦我了！】
霍行之在看到领证两个字后，瞳孔剧烈震颤。
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可笑。
他连阻拦她领证的理由都没有。
可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她追求幸福呢
他缓缓蹲在地上，看向不受控制颤抖的手，喃喃自语：
你，也不要我了。
霍行之在院子里待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出来。
他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颓废的。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坐车离开。
其实，出院后的半个月，我脑子里的淤血就散开了。
所有的记忆再次浮现出来，我只觉得痛苦。
爱情，太苦了。
没了肾的我，也太苦了。
我只想能安稳度过下半生。
至于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要。
半个月后，我去医院做透析，遇到了何清欢。
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两个胳膊都打着钢钉。
在看到我时，她疯狂地挥舞胳膊，大声咒骂：
贱人！都是你害得！我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爸妈破产了！你满意了！
我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破产又怎样，与我无关。
电话在此刻响起，是负责我的医生：
何明悦女士，我们找到和你匹配的肾了。
尽快来医院，做手术吧。
好，谢谢。
电话那边，霍行之在听到好字后松了口气。
他终于可以，为她做一件事了。